第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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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就知道顧念青這人靠不住，蘇時槿看著落了一地的黃皮果，意味不明地看了顧念青一眼：“得虧這棵樹不用拿出去賣，不然小美非得扔你出去不可。”
顧念青心虛地去撿地上的果子：“對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蘇時槿嘆了口氣，蹲下來跟他一塊撿：“你好歹對著樹枝砍啊，現在都掉地上了，不知道會不會摔爛。”
摘果子就這麽回事，砍刀主要是用來砍斷果子上面的枝子，這棵樹酸得很，就算來年不長了也不心疼，可以隨便顧念青造作。
黃皮果摘了一籃子蘇時槿就沒有再摘了，樹上還有許多，今年的收成確實還可以。
顧念青偷偷撿了一顆塞嘴裏，瞬間被酸到發苦的味道酸到皺了一張俊臉：“這是什麽啊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都說這棵樹是酸的了，你還偷吃，遭報應了吧？”蘇時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，實在是顧念青那表情太過好笑。
“呸呸呸……”顧念青不是浪費食物的人，雖然不好吃，到底沒有吐出來，然而動作還是要做的，騙自己已經吐掉了。
蘇時槿看了一下周邊，給他摘了一串垂下來的黃皮果，遞過去：“吃這個，黃皮果有甜的和酸的，酸的只能做醬，甜的才會拿出去賣，挺好吃的。”
顧念青遲疑著接過，這回學精了，沒有直接吃，掰開舔了一下，發現是甜的才開始吃，表情很是驚喜：“真的是甜的誒！”
看著他仿佛稚童的眼神，蘇時槿的眼神也忍不住柔和下來：“這個好玩了吧？”
“好玩啊，比看狗血言情劇有意思。”顧念青猛點頭。
“那麽，接下來還有很多果樹等著你呢。”蘇時槿將竹筐遞給她，笑容和藹。
看到她這個笑容顧念青就開始發虛了：“那個……還要摘很多嗎？”
蘇時槿搖頭：“也不是很多，就是需要跑的地方有點大，你也知道，小美家的農場可是很大的，我們最少得跑個半圈吧。”
“……”顧念青有點想問現在回去看沙雕劇還來得及嗎？
事實證明在雜貨鋪坐著發呆很好很快樂，在外面風吹日曬就不說了，就算樹高總被果子砸到頭就可以人，可顧念青沒想到這林子有無數的蟲子啊！
稍不註意就一身包，因為都是果蟲，加上平時也有噴農藥，並不會讓人出大事，就是一身包癢得慌而已。
蘇時槿已經把防蟲噴霧都撒顧念青一遍了，結果顧念青還是能撞上，簡直倒黴。
之前來蘇時槿就發現自己不是招蟲子的體質，只要身上有噴霧就不會被咬，沒想到顧念青完全不一樣，不過從黃瓜叢裏出來，他的腿已經腫了一圈。
“你這被咬得也太嚴重了，就沒見過比你還招蟲的。”蘇時槿一邊給顧念青上藥一邊吐槽，就顧念青被咬的包，都把她帶的藥用去大半了。
顧念青一身包看得蘇時槿於心不忍，不好再讓他跑上跑下，蘇時槿跟之前一樣自己去摘果子，顧念青就跟在後面撿。
摘果子順道幫小美檢查完半個林子，在農場另一頭遇見之後跟小美打聲招呼就帶著顧念青回去了。
小美看到顧念青那已經咬到了臉上的包表示理解，還說如果顧念青回頭過敏或者中毒了，可以找她借車。
那些蟲子毒得狠，現在看著沒什麽，說不定晚上就出事了。
蘇時槿表示知道了，以防萬一，還是打算先借車帶顧念青去市裏看看，萬一真過敏了還能直接救治。
回去的路上是顧念青開著小美的車子，過著坑坑窪窪的泥土小路，蘇時槿看著外面的天色，說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沒想到你會被咬成這樣。”
顧念青掃她一眼，笑著說：“沒事，畢竟是我要跟著你的，這裏的生活很有趣，很適合你。”
“但是不適合你。”蘇時槿看著車窗外，意識到顧念青跟這裏其實格格不入，“顧念青，其實我覺得為了某個人去拼上自己的一輩子很愚蠢，你本來就不該來找我，這有什麽意義呢？我其實什麽都給不了你。”
聽著蘇時槿的話，顧念青依舊將車子開得很穩，默默等蘇時槿說完才出聲：“不是做什麽事都需要意義的，我覺得啊，人生在世，喜歡最重要，就像你，你不是因為喜歡這種日子才過來的嗎？”
蘇時槿想了想，糾結地說：“我確實是因為這裏足夠安穩才過來的，但是你不一樣——”
“一樣的。”顧念青打斷她，又重覆一遍，“一樣的，你喜歡這裏，我喜歡你，四舍五入，我也喜歡這裏，所以，我們是一樣的。”
如果有人曾經跟蘇時槿說會有人因為她而喜歡上一個地方，那蘇時槿肯定覺得那人有奇奇怪怪的目的，顧念青卻說得那麽自然，手上的動作不停，仿佛在說一間稀疏平常的事。
蘇時槿分辨不出來顧念青是否真心，但是這樣的話，誰能拒絕呢？
一個平時就對這個地方諸多微詞的人，告訴你說“他會喜歡這裏的”，這個為難，也許真的可以相信一下也說不定。
“你會一直跟我在這裏？”蘇時槿輕聲問。
顧念青回答得斬釘截鐵：“我會。”
嗯，有這句話，就足夠了。
蘇時槿不需要太多，她日子不長，就算是騙她，她也很高興。
——
兩人先回院子放好下午摘的水果，這時蘇時槿給顧念青塗的藥已經發揮效果，有的包已經開始慢慢消腫，而有的也許是因為不對癥，還是原來的樣子。
蘇時槿檢查了一遍，無奈道：“你這少說得被四五種蟲子咬過，你這體質竟然還不過敏，真是奇跡。”
到底兩人還是去了醫院，大晚上的只有值班醫生，對方看了一下，說是得先做檢查，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才能開對癥的藥。
沒辦法，只能繼續在醫院裏等做檢查，拖延的這段時間裏，顧念青有幾個傷口腫得厲害，不檢查不行。
留顧念青在醫院裏等叫好，蘇時槿去食堂給顧念青買吃的。
路過急診部的時候蘇時槿想起自己之前就是被推進得這家醫院，醫生說她活下來是命大，畢竟一度停止了呼吸，救過來之後聽說她不行了，蘇家開始拒絕付錢。
莫家那邊一直催著離婚，各種情況下，竟然沒有人覺得，應該先救她的命。
最後是蘇時槿憑借強大的意志力醒過來，給自己交了錢，順勢簽下離婚協議書，用三個月跟過去告別。
如果沒有這些日子，或許蘇時槿永遠不會明白，浪多了，真的會死的。
能猥瑣，其實最好不要浪，游戲可以覆活，生命不可以。
蘇時槿轉身上樓，暗想，希望以後她再過來，就是生命要結束的時候了，到時候送她過來的人不知道是誰，希望是個能讓她新人且托付後事的人。
回到做檢查的樓層，顧念青已經被喊進了去做檢查了，蘇時槿就拎著粥坐在外面等。
有些累了就開始閉目養神，偶然間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，蘇時槿緩緩睜開眼，四下看了看，沒有見到熟人，繼而想了想，起身一個個檢查室看過去。
在最後一個CT室裏看到了熟悉的人——蘇家人。
曾經的養父蘇士軍焦急地問著醫生關於女兒蘇暖暖的情況，醫生語氣嚴肅：“心臟搭橋還算穩定，以後應該沒問題，就是她其他的器官都多多少少有點問題，就算替換掉能換的幾個器官，也不能保證她一定會健康起來。”
蘇士軍摸著蘇暖暖的頭，眼睛盯著醫生：“沒有辦法了嗎？”
醫生搖搖頭：“這種胎兒時期沒發育好的病，就算有個雙胞胎的兄弟姐妹，每樣器官都給她一點，還是沒法根治的。”
已經檢查完，知道結果之後蘇士軍跟蘇暖暖一塊出來，看到站在門口的蘇時槿，皆是一楞。
“姐？”蘇暖暖尷尬地看著蘇時槿，不知道剛才醫生的話她聽到多少。
蘇時槿倒是沒有他們反應這麽大，而是仿佛在聊天氣似的說：“真巧呢，我也沒多久好活了，所以說你們當時不折騰那麽一出多好，說不定你就有救了。”
“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，蘇時槿，如果你不想下次真的醒不過來就識相點躲起來，不然下次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。”蘇士軍憤恨地說。
“是啊，多可惜，好好的一個人備用容器沒了呢，我其實就是想來送你句話而已，沒別的意思。”蘇時槿看著蘇士軍的眼睛，收起臉上所有笑意，“自作孽不可活，以後啊，你還是多做善事的，算是我對你多年養育之恩的報答。”
對於這種本身爭不過就怪天的言論蘇士軍向來嗤之以鼻，沒理蘇時槿，扶著蘇暖暖走了。
而蘇時槿站在原地，等人走遠了才擡頭去看一眼，微微嘆氣，有種對命運的無力感。
有些事，陰差陽錯就很可能掰不回來了。
比如蘇家、比如莫如歸。
恰好這時顧念青回來了，他手裏抱著厚厚一疊報告，都是剛才檢查過的，得給醫生一一看過才能知道具體什麽問題。
顧念青看到蘇時槿站在走廊上，就跑過來，問：“槿槿，你怎麽站在這不去那邊坐著等？”
蘇時槿微微一笑：“遇見個熟人，有些感慨。”
“是嗎？感慨什麽？”顧念青不解地問。
“感慨人活在謊言裏其實還蠻幸福的，只要這個謊言一直說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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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知道顧念青這人靠不住，蘇時槿看著落了一地的黃皮果，意味不明地看了顧念青一眼：“得虧這棵樹不用拿出去賣，不然小美非得扔你出去不可。”
顧念青心虛地去撿地上的果子：“對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蘇時槿嘆了口氣，蹲下來跟他一塊撿：“你好歹對著樹枝砍啊，現在都掉地上了，不知道會不會摔爛。”
摘果子就這麽回事，砍刀主要是用來砍斷果子上面的枝子，這棵樹酸得很，就算來年不長了也不心疼，可以隨便顧念青造作。
黃皮果摘了一籃子蘇時槿就沒有再摘了，樹上還有許多，今年的收成確實還可以。
顧念青偷偷撿了一顆塞嘴裏，瞬間被酸到發苦的味道酸到皺了一張俊臉：“這是什麽啊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都說這棵樹是酸的了，你還偷吃，遭報應了吧？”蘇時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，實在是顧念青那表情太過好笑。
“呸呸呸……”顧念青不是浪費食物的人，雖然不好吃，到底沒有吐出來，然而動作還是要做的，騙自己已經吐掉了。
蘇時槿看了一下周邊，給他摘了一串垂下來的黃皮果，遞過去：“吃這個，黃皮果有甜的和酸的，酸的只能做醬，甜的才會拿出去賣，挺好吃的。”
顧念青遲疑著接過，這回學精了，沒有直接吃，掰開舔了一下，發現是甜的才開始吃，表情很是驚喜：“真的是甜的誒！”
看著他仿佛稚童的眼神，蘇時槿的眼神也忍不住柔和下來：“這個好玩了吧？”
“好玩啊，比看狗血言情劇有意思。”顧念青猛點頭。
“那麽，接下來還有很多果樹等著你呢。”蘇時槿將竹筐遞給她，笑容和藹。
看到她這個笑容顧念青就開始發虛了：“那個……還要摘很多嗎？”
蘇時槿搖頭：“也不是很多，就是需要跑的地方有點大，你也知道，小美家的農場可是很大的，我們最少得跑個半圈吧。”
“……”顧念青有點想問現在回去看沙雕劇還來得及嗎？
事實證明在雜貨鋪坐著發呆很好很快樂，在外面風吹日曬就不說了，就算樹高總被果子砸到頭就可以人，可顧念青沒想到這林子有無數的蟲子啊！
稍不註意就一身包，因為都是果蟲，加上平時也有噴農藥，並不會讓人出大事，就是一身包癢得慌而已。
蘇時槿已經把防蟲噴霧都撒顧念青一遍了，結果顧念青還是能撞上，簡直倒黴。
之前來蘇時槿就發現自己不是招蟲子的體質，只要身上有噴霧就不會被咬，沒想到顧念青完全不一樣，不過從黃瓜叢裏出來，他的腿已經腫了一圈。
“你這被咬得也太嚴重了，就沒見過比你還招蟲的。”蘇時槿一邊給顧念青上藥一邊吐槽，就顧念青被咬的包，都把她帶的藥用去大半了。
顧念青一身包看得蘇時槿於心不忍，不好再讓他跑上跑下，蘇時槿跟之前一樣自己去摘果子，顧念青就跟在後面撿。
摘果子順道幫小美檢查完半個林子，在農場另一頭遇見之後跟小美打聲招呼就帶著顧念青回去了。
小美看到顧念青那已經咬到了臉上的包表示理解，還說如果顧念青回頭過敏或者中毒了，可以找她借車。
那些蟲子毒得狠，現在看著沒什麽，說不定晚上就出事了。
蘇時槿表示知道了，以防萬一，還是打算先借車帶顧念青去市裏看看，萬一真過敏了還能直接救治。
回去的路上是顧念青開著小美的車子，過著坑坑窪窪的泥土小路，蘇時槿看著外面的天色，說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沒想到你會被咬成這樣。”
顧念青掃她一眼，笑著說：“沒事，畢竟是我要跟著你的，這裏的生活很有趣，很適合你。”
“但是不適合你。”蘇時槿看著車窗外，意識到顧念青跟這裏其實格格不入，“顧念青，其實我覺得為了某個人去拼上自己的一輩子很愚蠢，你本來就不該來找我，這有什麽意義呢？我其實什麽都給不了你。”
聽著蘇時槿的話，顧念青依舊將車子開得很穩，默默等蘇時槿說完才出聲：“不是做什麽事都需要意義的，我覺得啊，人生在世，喜歡最重要，就像你，你不是因為喜歡這種日子才過來的嗎？”
蘇時槿想了想，糾結地說：“我確實是因為這裏足夠安穩才過來的，但是你不一樣——”
“一樣的。”顧念青打斷她，又重覆一遍，“一樣的，你喜歡這裏，我喜歡你，四舍五入，我也喜歡這裏，所以，我們是一樣的。”
如果有人曾經跟蘇時槿說會有人因為她而喜歡上一個地方，那蘇時槿肯定覺得那人有奇奇怪怪的目的，顧念青卻說得那麽自然，手上的動作不停，仿佛在說一間稀疏平常的事。
蘇時槿分辨不出來顧念青是否真心，但是這樣的話，誰能拒絕呢？
一個平時就對這個地方諸多微詞的人，告訴你說“他會喜歡這裏的”，這個為難，也許真的可以相信一下也說不定。
“你會一直跟我在這裏？”蘇時槿輕聲問。
顧念青回答得斬釘截鐵：“我會。”
嗯，有這句話，就足夠了。
蘇時槿不需要太多，她日子不長，就算是騙她，她也很高興。
——
兩人先回院子放好下午摘的水果，這時蘇時槿給顧念青塗的藥已經發揮效果，有的包已經開始慢慢消腫，而有的也許是因為不對癥，還是原來的樣子。
蘇時槿檢查了一遍，無奈道：“你這少說得被四五種蟲子咬過，你這體質竟然還不過敏，真是奇跡。”
到底兩人還是去了醫院，大晚上的只有值班醫生，對方看了一下，說是得先做檢查，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才能開對癥的藥。
沒辦法，只能繼續在醫院裏等做檢查，拖延的這段時間裏，顧念青有幾個傷口腫得厲害，不檢查不行。
留顧念青在醫院裏等叫好，蘇時槿去食堂給顧念青買吃的。
路過急診部的時候蘇時槿想起自己之前就是被推進得這家醫院，醫生說她活下來是命大，畢竟一度停止了呼吸，救過來之後聽說她不行了，蘇家開始拒絕付錢。
莫家那邊一直催著離婚，各種情況下，竟然沒有人覺得，應該先救她的命。
最後是蘇時槿憑借強大的意志力醒過來，給自己交了錢，順勢簽下離婚協議書，用三個月跟過去告別。
如果沒有這些日子，或許蘇時槿永遠不會明白，浪多了，真的會死的。
能猥瑣，其實最好不要浪，游戲可以覆活，生命不可以。
蘇時槿轉身上樓，暗想，希望以後她再過來，就是生命要結束的時候了，到時候送她過來的人不知道是誰，希望是個能讓她新人且托付後事的人。
回到做檢查的樓層，顧念青已經被喊進了去做檢查了，蘇時槿就拎著粥坐在外面等。
有些累了就開始閉目養神，偶然間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，蘇時槿緩緩睜開眼，四下看了看，沒有見到熟人，繼而想了想，起身一個個檢查室看過去。
在最後一個CT室裏看到了熟悉的人——蘇家人。
曾經的養父蘇士軍焦急地問著醫生關於女兒蘇暖暖的情況，醫生語氣嚴肅：“心臟搭橋還算穩定，以後應該沒問題，就是她其他的器官都多多少少有點問題，就算替換掉能換的幾個器官，也不能保證她一定會健康起來。”
蘇士軍摸著蘇暖暖的頭，眼睛盯著醫生：“沒有辦法了嗎？”
醫生搖搖頭：“這種胎兒時期沒發育好的病，就算有個雙胞胎的兄弟姐妹，每樣器官都給她一點，還是沒法根治的。”
已經檢查完，知道結果之後蘇士軍跟蘇暖暖一塊出來，看到站在門口的蘇時槿，皆是一楞。
“姐？”蘇暖暖尷尬地看著蘇時槿，不知道剛才醫生的話她聽到多少。
蘇時槿倒是沒有他們反應這麽大，而是仿佛在聊天氣似的說：“真巧呢，我也沒多久好活了，所以說你們當時不折騰那麽一出多好，說不定你就有救了。”
“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，蘇時槿，如果你不想下次真的醒不過來就識相點躲起來，不然下次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。”蘇士軍憤恨地說。
“是啊，多可惜，好好的一個人備用容器沒了呢，我其實就是想來送你句話而已，沒別的意思。”蘇時槿看著蘇士軍的眼睛，收起臉上所有笑意，“自作孽不可活，以後啊，你還是多做善事的，算是我對你多年養育之恩的報答。”
對於這種本身爭不過就怪天的言論蘇士軍向來嗤之以鼻，沒理蘇時槿，扶著蘇暖暖走了。
而蘇時槿站在原地，等人走遠了才擡頭去看一眼，微微嘆氣，有種對命運的無力感。
有些事，陰差陽錯就很可能掰不回來了。
比如蘇家、比如莫如歸。
恰好這時顧念青回來了，他手裏抱著厚厚一疊報告，都是剛才檢查過的，得給醫生一一看過才能知道具體什麽問題。
顧念青看到蘇時槿站在走廊上，就跑過來，問：“槿槿，你怎麽站在這不去那邊坐著等？”
蘇時槿微微一笑：“遇見個熟人，有些感慨。”
“是嗎？感慨什麽？”顧念青不解地問。
“感慨人活在謊言裏其實還蠻幸福的，只要這個謊言一直說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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